{耀瞳耀无差} 他们 1. （白驰视角）
#白弛视角
#原剧框架，但有改动
1.
白弛站在手术室外，脑子里的是龙卷风席卷后的残骸。医生的话他还能原封不动复述出来，可他已经无法正确评估这场手术的危险程度。白羽瞳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还有意识，用自己那张开始肿胀的脸向白弛挤了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通知大家可以，但手术结束前不要让展耀知道。”
白弛先给包局打了电话——包局已经知道了白羽瞳受伤的消息，白弛只是传达白羽瞳的意思，让包局不要通知展耀。然后是白羽瞳的父母，白羽瞳的父母正在外地旅游，白弛只是含糊不清地告诉他们白羽瞳受伤的消息，让他们尽快赶回来。白弛打完电话，茫然地看向白羽瞳，等把白羽瞳的伤势看明白了，狂乱的救护车警铃忽然在耳边清晰起来，他心脏惊恐地缩成了一个静止的点。
等他回过神来，包局已经到了手术室外。白弛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向包局笑了一下。这一笑过后，白弛的眼泪就止不住了，“白警官……我哥……我……”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把事情说明白，他又愧疚又害怕，已经是完全承受不住了。
白弛今天和白羽瞳一起跑线索，其实本来是白弛自己的任务，但白羽瞳正好和他顺路就送了他一程，没想到正好遇见嫌犯。他俩追到一座刚完工的建筑顶层，白弛太过着急，推开天台门的时候也没有太注意，差点就被嫌犯拿枪崩了脑袋。这个差点不是他幸运，是白羽瞳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白弛一跪倒，子弹就穿过了白羽瞳。嫌犯这一枪打完也没有跑，倒是悠闲地踩着白弛的脑袋把他的枪卸了下来，然后一手拎了白弛，另一手拽过毫无行动能力的白羽瞳，几步走到了天台边缘。嫌犯是打算把他俩扔下楼去，结果在把白羽瞳抛下去的瞬间被白羽瞳开枪击中。白弛是这样才留下一命的。而白羽瞳则从五楼的位置掉到了三楼被建筑工撤掉了一半的网架上。那网架上垫了铁板和砖头，其实和摔到平地无异。
白弛还没和包局说完全过程，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白弛擦了擦眼泪，才看清屏幕上正是展耀的名字。他抖着手接了电话，只听对方开场就问，“白羽瞳呢？”
“我们……我们在医院。白警官——”白弛抑制不住自己的哭音，但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哪家医院？”展耀那边几乎是冷静的。
白弛结结巴巴地提供了地址，等挂了电话，他也忘了哭，直到展耀出现在他视线里，他才又恢复了知觉。
“这手术有多危险？”这是展耀的第一个问题。
“手术多长时间？”这是展耀的第二个问题。
两个问题问完，展耀就不说话了。展耀不说话，白弛和包局也不和他多说什么。他们三个坐到了等待区的长椅上，像三个即将被枪决的犯人一样等待命运的宣判。
白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展耀，好像展耀就是他的主心骨一样。其实一直是这样的，他喜欢看着展耀和白羽瞳，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是天神一般的人物，没有什么是他们解决不了的。
第一个小时白弛看着展耀就好像在看白羽瞳的幻影一样。在他凝视展耀的第二个小时，他才发现展耀还穿着睡衣，脚上踩的是一双带猫咪耳朵的居家拖鞋。他记得白羽瞳家里有同样的一双，与之配套的是一个老鼠模样的拖鞋。这两个人有两双一摸一样的拖鞋，白弛无意识地这么想到。这个想法过后他探出手抓住了展耀的手腕。展耀抬头看他，眉毛拧了一团，脸上几乎已经没有血色。
“对不起。”白弛说。
展耀又低下了头，“我晚上从来不敢把手机关静音，就是怕这样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
“白警官不让。”白弛说。
“我猜也是。”展耀说。这句话说完，白弛感到他微微的颤抖了几下。
等手术的这几个小时，SCI组里的人和白羽瞳的父母都陆续赶到了。大家在沉默里煎熬着，白羽瞳的妈妈有时候忍不住哭出声音，白弛就跟着她掉眼泪。
从下午等到了晚上，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告诉大家白羽瞳算是“暂时保住了”。白弛听完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被解开束缚的气球一样飘飘升天了。他这边狂喜着，转头一看，就看到展耀脸上像断了线一样掉落的眼泪。
“你看，天上有个大猫，掉毛了。”这是白羽瞳出了加护室后在病床上说的第一句话，不过他那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白弛正好守在白羽瞳病床边听到这句话，非常激动地站起来打量白羽瞳，以为对方已经醒了。
“应该是麻药的药效造成的幻觉。” 展耀在一旁解释。
白弛注意到自从白羽瞳出了病危状态，展耀就又活过来了。之前展耀就像个石雕一样，停在哪里就可以长时间保持一个静止的状态。而现在展耀在焦躁不安之外，还隐约表现出一种愤怒来。
这以后又等了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上午，白羽瞳才终于醒了过来。
麻药还没有完全掐断，所以白羽瞳倒也没有喊疼，只是发现自己的脸胀的厉害。指使白弛给自己拿了面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肿得面目全非了。
白弛最近神经敏感，看到白羽瞳在病床上的样子就非常难过。这个病床上躺着的人一点也不像白羽瞳。白羽瞳是多么神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像这样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如此憔悴的躺在这里？
白羽瞳看完镜子，又微微转脸看向了展耀。“这么惨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
“连你差点死了的样子我都见到了。”
“唉，别盯着我看了，这么丑。”白羽瞳浑然不觉展耀的不满。
“还是多看两眼吧，万一哪天就看不见了。”展耀波澜不惊地接口。
白弛心里一抖，知道展耀是要发火了。他很想替白羽瞳辩白两句，但又觉得自己说不上什么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个借口先走了。等过了半个小时，白弛觉得两个人差不多应该吵完了，他才又回到病房里。
白弛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看到展耀飞快松开了握住了白羽瞳的那只手。白弛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白羽瞳已经睡着了。
白弛脑子里某片混乱的拼图忽然明晰了一部分。
【又开坑了不好意思，最多三章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