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S! Armie/Timothée] Like Brothers. 6 完结!

6.

感恩节假期第一天,安内拉和麦克在机场接到了手臂打着绷带被固定在胸前的阿米和看起来又长高了一点的提着两件行李的提米。

安内拉心疼地轻轻拥抱了阿米,“怎么回事?”

“在健身房拉伤了,没什么大事。”阿米说。

麦克接过提米手里的行李,开玩笑地问提米:“这已经是他今年第三次受伤了吧,你确定他没有加入什么秘密组织,提米?”

 “哦,原来提米是你们的小间谍。”阿米拿没受伤的胳膊威胁性地夹了一下提米的脖子。

 “女朋友没一起回来?”安内拉在等麦克把行李装进车子后备箱时随口问。

“我没有女朋友。”阿米说。

“之前你说你在见一个女生。”安内拉想了想,那应该是八月底阿米和她打电话时提到的,但后来就没听他再说起过了。

不知为何阿米先瞟了一眼提米才回答:“没什么后续故事。”

安内拉也看向提米,“你呢?”

“女朋友?只有一个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故事。”提米说。

机场到家大概是半个小时,但此时正是交通高峰期,30分钟后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一开始他们四个还在车里说说笑笑,但堵车以后每个人都更加疲惫,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麦克喜欢的电台在放着经典蓝调。安内拉拿手机查了查明天的天气,正要抱怨两句最近的大降温但无意识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她看见阿米忽然凑近了提米,在他头发里嗅了嗅。她听见阿米低声打趣,“该洗澡了。” “上飞机前才洗过,你鼻子有问题。”提米说。阿米凑得更近了一点,用安内拉听不清的声音又说了一句什么和洗发水相关的话,让提米扭头瞪了他一眼。

安内拉一直非常满意阿米和提米的关系,他们俩一直很亲近,这种闻头发的小事其实也不算过分。但不知为何安内拉的心开始下沉然后又猛地向上一提。她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有着二分之一法国血统的看起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女人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对她说:“这种事是逃不过人的眼睛的,尤其是逃不过一个母亲的眼睛。”那时候她有了自己第一个男朋友,父母出门之后他们就在她房间里厮混,她还曾为瞒过了自己的父母而感到小小的骄傲呢。

安内拉抓紧了自己的手机,有种晕车的感觉。

到家之后提米和阿米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安内拉之前已经把羊腿放到了烤箱里慢烤,计时器显示还有十分钟。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把土豆和芦笋从烤箱里拿出来放进盘子,在桌子上放好盘子和刀叉,印着花朵的餐巾铺好,蜡烛和花束摆在桌子正中间。一切井井有序,但她内心正被溶成一小捧岩浆。

“累了?”麦克过来从身后搂住她,温柔地询问。她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和麦克说自己的担心。麦克能接受吗?她对此不抱乐观的态度。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和父亲,她非常爱他,但也清楚知道他一直是那种有些古板的人,他信奉主的威严,脑子里有一套固执的系统。

等到大家都在餐桌旁坐好的时候,安内拉觉得自己已经像是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星期似的那么疲惫了。麦克把羊腿切好然后分给大家,然后他们把配菜传了一圈。安内拉最后给自己倒了一点甜酒——还不到喝甜酒的时候,可她也不在乎这个了。她忽然感觉什么也不在乎了——虽然这之后她还是为此哭了好几场。

提米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快速的切碎,然后和阿米交换了盘子——阿米一只手实在不能高效地使用刀叉。提米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学校的生活和他新认识的朋友,阿米偶尔插一两句话但总是能把大家都逗笑。“提米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麦克说,“不知道是头发长长了还是又长个子了,你又长高了吗?”

“我不知道,我有吗?”提米问坐在他身边的阿米。

“我天天看着你,哪还看得出变化?”阿米回答,把叉子上的肉块沾了一些酱汁放在嘴里。他注意到安内拉对他的注视,向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她对着儿子笑了笑。

吃完饭后她把提米和麦克打发走了,只让留下了阿米帮自己收拾餐桌。虽然让只有一手的阿米来帮忙有点不公平,但她也不是真的需要对方干些什么。

“你有什么事需要跟我说吗?”她问,接过他手里的脏盘子。

阿米的眉头皱起来。他太高了,站在她面前能把她完全遮进阴影里,但她还能清晰地回忆他还是个带着牙齿矫正器的小胖墩的时候。他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孩子,他总是很有自己的主意,而她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学会了去尊重他的选择。

她尊重自己的儿子,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担心。“你和提米还好吗?”她终于说,背过身打开水龙头,把盘子里的剩菜倒进垃圾处理器里,感觉非常想掉眼泪。

垃圾被搅碎的声音停止后,他们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阿米说:“我和提米……我们很好。”

“想和我和麦克谈谈吗?”

“暂时还不想。”阿米说,走过来吻了她的头发,然后离开了厨房。

她把餐具都放进洗碗机后提米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安内拉?”他问。

“你可以把这些果汁拿出去喝,如果你们还想喝的话。”安内拉指了指厨房中岛上的几只杯子。提米拿了托盘把果汁都放上去,在离开之前犹豫了一下。“你还好吗?”他问,因为忧虑而显得格外温柔。这样的提米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她为什么没能早点发觉这一切呢?可能提米在她心里总是那个跑得热汗腾腾的小男孩吧。她总以为对方对阿米是崇拜和依赖,但她忽略了那些微小的变化。

“我很好,提米,谢谢你。”她走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头发,然后和他一起回到客厅。

不出意料的,她当晚失眠了。麦克在她身边发出无知而幸福的鼾声,而她在翻来覆去的思考后实在忍不住,准备上楼去和阿米谈一谈。不是要把一切谈清楚,只是想告诉他不用担心。但是她在阿米的门前停住了,她听见提米和阿米压低声音的争吵。她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他们在争论要不要告诉她和麦克。

提米说:“麦克会发疯的。也许我会先发疯也说不准。”

“别怕,有我呢。”阿米说。

提米嘟囔:“就是因为有你才糟糕。也许我们可以等到圣诞节以后再说,或者新年以后,新年以后就没什么需要回家的假期了。”

“嘿,注意我的手。”阿米说,声音沉下去。

然后屋内安静下来,安内拉悄悄地下了楼。她坐在洗漱间的马桶上哭了一顿,不是说难以接受她的两个男孩陷入了恋爱——这些眼泪里或许确实有一些自私的忧愁,但更多的只是为他们需要面对的未来感到恐惧。

哭完之后她在冰箱里找了些冰捂了眼睛,心里一点点安静下来。离新年还有两个月,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和麦克说。他不同意怎么办?他总会同意的。她打开电脑给自己和麦克定了一个新年期间的豪华加勒比游轮,想着最糟糕的情景也不过是麦克冲着加勒比海发疯,而邮轮上无止境的自助餐和香槟酒会让他平静下来的。

在终于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她听见楼上轻轻的开门声。一个男孩小声地说,“嘿,我爱你。”她一时没有分辨出那是谁的声音。“明天见。”另一个说。

她轻轻关上自己的房门,躺回麦克身边。这次她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睡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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